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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 朱熙林琬:白玉怀瑕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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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视线,捂唇压着声音,低头咳了几声。

    徐文叹了口气,从宫女手里拿过早早备好的袖炉递给朱熙:“王爷莫要逞强,还是拿着吧,再这样冻下去,受寒事小,腿疾发作可就要命了。”

    朱熙伸手拂开: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他望着眼前大雪,甚至还饶有兴趣地伸出冻得冰凉的手去接,徐文看得直叹气,却也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他这位王爷,总是如此,从不爱惜自己。

    朱熙初次见到林琬是在宫外一场诗会上,他乔装赴会,去见因受诬而暗中被榜上除名的徐文。

    亭台楼阁,曲乐长鸣,赴京的考生与名门儿女相聚此地,把酒谈笑,吟诗作赋。

    那时还未放榜,但苦读多年的考生却都志得意满,好似已见自己的名姓昭示榜上。

    当年朱熙只有十六岁,他坐在轮椅上,由侍卫推着从喧闹的人群外缓缓行过,路过姑娘相聚的水榭时,于莺莺燕燕的欢笑声里听到了一曲婉转动人的琴音。

    曲声灵动,似潺潺流水,拨响在心间。

    朱熙因腿脚不便,独有些不用走动的爱好。琴,便在其中。

    他循琴声望去,看见山水屏风后坐着一道朦胧倩影。

    身躯半掩,瞧不见脸,只见一双白玉似的纤纤玉手从屏风后伸出来,缓缓拨动琴弦。

    那人腕上带了一对金玉镯,衬得手腕细不堪折。

    朱熙问身旁的侍卫:“谁在弹琴?”

    他出宫赴诗会,前一日手下的人便将这诗会上受邀的来查了清楚。侍卫看了眼那姑娘手上的一双金玉镯,回道:“应是林家的长女,林琬。”

    朱熙有些诧异:“老师的女儿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朱熙觉得有趣,他收回目光,浅笑着道:“老师的琴艺催人自戕,没想到教出的女儿倒是抚得一手好琴。”

    朱熙身边没个女人,侍卫也还是第一次听他夸姑娘,问了一句:“殿下,要请她过来吗?”

    朱熙自知这辈子都无再站起来的希望,是以没打算祸害别人家的姑娘,素日里,除却必要,鲜少同姑娘攀谈来往。

    他道:“请来做什么,叫人丢了脸皮在我面前卖艺吗。”

    那侍卫听得这话,识趣地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那时候朱熙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,只是偶尔心静无事时,脑中会回想起那短短半曲琴音,以及那双白玉似的手,和那姑娘的名字。

    林琬。

    林琬……

    人如其名,无暇美玉。

    “王爷……王爷……”

    大雪飘飞的宫道上,朱熙望着大雪出了神,徐文在耳旁接连喊了几声,他才听见。

    徐文见他终于回过神,好奇道:“不知王爷被何事缠住了心神,不妨说与下官听听。”

    朱熙吸了口寒凉的冷气,缓缓道:“没什么,旧事罢了。”

    朱熙不想说,徐文便也没再问,他抬头看了看这一时半刻停不下来的大雪,劝道:“王爷待会儿入了殿,可别再逞强,别着薄衣在窗边吹冷风,您不为自己着想,也该体恤皇上年幼,若是过了病气给皇上,怕是难得养好。”

    听徐文又开始念叨,朱熙摇了摇头:“你如今是做官做成了老妈子,话越来越密了。”

    徐文笑了笑:“您身边没个知心人,这话若我不说,旁人更不会说了。您若嫌下官烦,娶个王妃才是正经,再不济找两名贴心的宫女放在房中伺候也成,有了女人总是不一样,像我家夫人每日对我嘘寒问暖,晚上烛火一灭,被窝一盖,那才是人间惬意事。”

    明明是位清流文官,说起家长里短倒是毫不避讳,朱熙听得有些头疼:“行了,你夫人怎么没把你这嘴给缝起来。”

    两人说着,已到了武英殿前。

    林琬未进殿,牵着朱昱站在雪里等落后几步的朱熙。

    她低头看着轮椅上一袭红衣的朱熙,视线扫过他冻得发白的指节,开口道:“今日也劳王爷费心了,只是天寒地冻,皇上这两日都未休息好,今晚王爷还是早些让他回来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自从朱昱登上帝位,林琬便很少表现出为人母的纵容与疼爱,今日这番话已很是难得。

    孩子都贪睡,朱昱这些日也有些疲倦,但他一直被教导身为帝王不可懈怠,所以从来都是忍着不提。

    如今他听林琬这么说,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向了她,然后高兴地悄悄将她的手握紧了些。

    即便黄袍加身,说到底也还只是个离不开母亲的孩子。

    在旁人看来,朱熙身为摄政王,如今大权在握,身为太后的林琬该多巴结他才是,没想她的语气却并说不上热切。

    徐文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几眼,觉得这气氛有些怪异。

    不过朱熙并不在意林琬的态度,他微微颔首,恭恭敬敬应了林琬的话:“母后说得是,儿臣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目送朱昱与朱熙进了殿,林琬独自回了仁寿宫。

    她喝了口热茶,歇了片刻,叫来尚服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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